【科技梦】彼岸（丧尸末日向、架空中篇、ooc）
因为今天被xzf背刺事件，我决定连夜赶出一篇文来报复世界（bushi）
好吧其实大纲本来就这么写的，祝大家吃刀愉快😘
上一章传送门：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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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5.
“他们走了呢。”
Phil一进Wilbur的房间门，就看见青年跪在窗台边，尽力透过窗户上的木板缝隙往外看着。
“是啊，他们吃完饭就走了，毕竟拿药的事情迫在眉睫。”Phil走到Wilbur身边坐下，在他的视角里，他能看到那辆身经百战的面包车先是歪歪扭扭地撞翻了在路边游荡的几只丧尸，之后才逐渐找回自己的轨道，笔直地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Phil……”Wilbur的眼神一直追着那辆面包车，即使它已经消失在高楼之中再也瞧不见身影了。“我已经和你们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希望你们冒着生命危险去为我找药。”
啊……他又开始了。Phil在心底叹了口气，几乎每天给Wilbur换药时，他都要听这个倔强的孩子的种种抱怨。
“Will，大家都是真心想要做些什么来帮助你的，而且他们做得也很好。感谢他们带回来的药，不然你早就被这病毒感染成丧尸了。”
“那就让我变成丧尸吧。”Wilbu转过脑袋，好让自己可以面对着Phil。他将挡在自己面前的额发束在耳后，Phil痛苦地发现，他亲手贴上的纱布已经防不住病毒的痕迹了。那些转变成深蓝的血管像是根深蒂固的藤蔓一样沿着Wilbur的伤口向外扩展，它们蔓延到了Wilbur的耳朵、鼻梁、下巴，甚至侵占了他的一整只右眼。“毕竟现在，一切都成定局了。”
“这是……什么时候？”Phil的眼睛睁得老大，手掌也不禁开始颤抖。他想要去抚摸被蓝色血丝覆盖了的右眼，但是Wilbur却微微侧头，躲过了父亲的手。
“就是这个中午，我突然意识到我的视野变窄了，本以为是光线的问题，后来才发现，哦，原来只是我的右眼瞎了而已。”
“Will……你不会变成丧尸的，这不应该是你的结局。我会、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继续维持现在的状态。嘿，起码你现在还没开始发烧呢，这可是件好事。”
“不应该是我的结局吗？Phil，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就要完蛋了的现实呢？Techno也一样。有趣的是，就算是那个幼稚的Tommy都比你们俩有觉悟。Phil，Phil，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不愿意放手？”
“为什么？为什么！妈/的，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啊！”Wilbur本想坐到Phil的面前，他想用自己冰冷如铁的手掌握住Phil的，但是Phil却着急地将它们打掉，这位老父亲脸上作为伪装的笑容终于在Wilbur的逼迫下彻底破碎了，露出了深藏在面具下的颓废和悲伤。“Will，你不会有事的，我发誓！就算是要用尽毕生所学，我也会把你治好的！”
“爸爸。”Wilbur虽然是笑着的，但是泪珠却不断从他尚且完好的左眼眼角流下。“死亡很容易，活着才是艰难。这一次，我想选那条更容易的路来走。”
“该/死，你怎么能……不、不行，我不同意！”Phil在愤慨之下猛地站起身，他想要径直离开Wilbur的房间，但是后者却一把拽住了他的裤腿，使他寸步难移。
“等这次Techno回来，就别再让他们去找药了吧。那些药可以留给更有需要的人，而不是全部浪费在我这里。”
“你需要冷静一会儿，Wilbur。”Phil紧闭着双眼，他不想再去和这个满嘴“胡话”的儿子对视。“等你脑子里那些疯狂的想法消失，我们再好好谈谈未来的事情。”
“哈哈，未来。”
“一会儿见吧，我还要去检查那个新人的巡逻做得怎么样了。”
“行吧，一会咳咳咳咳咳——”Wilbur的话才说了一半，一阵猛烈的咳嗽便打断了他的思绪，Phil几乎是瞬间就忘记了自己还在和Wilbur怄气的事实，他立马蹲回查看Wilbur的状况。
Wilbur在咳血。
这突如其来的事故把他们两个都吓得不轻，就算是专业的外科医生，Phil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好。一滩又一滩血液在Wilbur无法控制的剧烈咳嗽中喷溅到地板上，留下了朵朵绚烂的血花。Phil本想要喊Nikki来帮助他，但是他还没开口，就意识到Nikki已经和Techno他们一起离开营地了。
“可恶，可恶！”Phil嘴里骂着脏话，他想要把Wilbur搀扶起来，但是后者却只顾着疯狂咳嗽，Phil用再大的力气都没法将他扯离地板。
“Will，你不要再咳了。忍住，给我一点时间，先忍住！”
“我咳咳咳咳——”
“Will？”意识到他所拉扯的青年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那震得人心痛的咳嗽声也戛然而止，一股不详的预感从Phil的心头升起：“Will，你还醒着吗？Wilbur？Wilbur！”
“Wilbur，快醒醒，快点醒醒啊……”
Phil紧搂着自己的孩子，悲凉和绝望让他的声音都不禁染上了哭腔——
Wilbur的身体，正在逐渐发烫。
“……所以，我来说一下这次行动的计划。”Techno将一张手绘的蓝图摆在膝盖上，他用记号笔在蓝图上标记了几个地区。“这个医院虽然有十几层高，但是六楼以上就都是住院部了。这个医院现在应该是没有活人在的，里头估计还有许多可以使用的药物。我们的目标主要是在一二楼搜寻，Bad和Karl都坚信他们画的这个蓝图不会出错，到时候我们就在这几个地方找药房。等到了目的地，我和Ranboo就先进去探察情况，确保没有丧尸后，Dream再和Nikki一起进去装药。但是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保证绝对安静。因为我们不知道医院的楼上是不是积攒了无数丧尸，就算是一点细微的声音都有可能招来巨大的麻烦。”
“可是……”Dream在一旁打断了Techno的讲述。“要是医院的一二楼都攒满了丧尸怎么办，就靠我们四个人，不可能把它们全部清除干净吧？”
“不会的。”Techno摇头。“我们接触丧尸也快有一个多月，之前已经总结出一些有关这种生物的习性和规律了。”
“它们有规律？”Dream看起来十分震惊，他在山上待了那么久，却只知道丧尸们喜欢在白天出动。在Dream的潜意识里，他只将它们看作可以行走的死尸，可却从来没有想过在把它们当作新的物种，甚至想在身上寻找规律习性之类的。
“是的。”正在驾驶的Ranboo插话道。“我们发现，丧尸们总喜欢聚集在一起行动或休息。也许是受生前习惯的影响，它们也和我们一样是群居生物。所以在没有攻击目标的情况下，只要自己还能够行走，它们就会下意识地朝丧尸数量多的地方聚集，所以医院里的丧尸有极大的可能都聚在楼上的住院部，只因为那里的丧尸基数会大些。而且他们通常也都会群体活动，所以在市区里，一个不小心就会碰到尸潮。”
“哇喔，这可是第一次听说。”Dream想到他在沃尔玛避难所里头看见的那一片密集的丧尸。难怪那里面会聚集这么多，大部分应该都是后来漫游过去的。
“Dream，看看窗外。”此时Ranboo已经将车开到沃尔玛避难所附近了，Techno指着窗外的马路，对着Dream说道：“Tommy和Tubbo应该就是在这里把你们救下来的吧，你看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Dream透过窗户往外看去，面前的一切惊得他大声惊呼：“What？这不可能！那些丧尸怎么不见了？明明它们昨晚还在这里的。”
在Dream的视角里，他们已经离那个被损坏掉铁门的旧避难所很近了，他甚至能看见他之前和Sapnap钻过的小巷，那里只有几具被击毙的尸体在那里躺着，除此之外就没有几只能够移动的怪物了。
“它们都去了哪里？明明之前有那么多。”
“应该是去找其他丧尸聚集的地方了。”Nikki说道。“我看这旧避难所里也空了，估计都跑去哪个建筑物里了吧？即使已经死亡，忘记了一切，它们却也仍然渴望着能够合群呢。”
“人类啊，可笑却又可悲。”Techno也将脑袋靠在窗户上，他深深地看着他曾经住过的旧避难所。那里头堆满了许多已经没有了形状的白骨，他们可能曾经是精明的律师、是在华尔街里风生水起的股民，又或者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家伙，有着美满的家庭和可爱的宠物之类的。但无论曾经的他们有着怎样的故事，无论他们是快乐还是悲伤，现在已然化成了丧尸脚下的白骨，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们。
想到这里时，Techno悄悄瞥了眼Dream。他将Dream当宿敌讨厌了那么久，但是对方却压根都不知道他的存在，这难免让人感觉有些许不甘心。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除了父亲和弟弟们之外，还会有人记得他吗？如果他也在这末世中变成一堆白骨，或者在马路上漫步的丧尸，会有人为他感到心痛吗？
“等等，Ranboo，你可以在避难所那附近停车吗？就一会儿就好。”
Dream突然的发言打断了Techno的胡思乱想，后者挑挑眉，将脑袋里那些多愁善感的情绪一股脑地抛在身后。
“啊，什么？”不知道为什么，Ranboo越靠近这旧避难所，他的表情就越慌张。本来还会跟着同伴的后面搭两句话，但现在他干脆什么都不说了，只是直直地盯着眼前的道路，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街区。“Dream，我们的目的地离这里还有些距离呢……”
“我的朋友，George，他就是在这附近和我们走丢的。我想要去找他，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并没有走远。”
Techno看着那已经破碎了的巨大铁门。那门口只剩一只趴在地上的丧尸，也不知还会不会动：“你现在停下来也找不到什么的，这里面已经什么都不剩了。不如先让我们把正事办完，然后我们再折返回来寻找你的同伴。”
“Hmmm……好吧。”Dream虽然有点不舍，但是他也不得不遵从Techno的计划。毕竟现在他可不是掌权的那个人，活在别人的房檐之下，还是跟着他们的规矩来为妙。
“没关系的。”Dream在心里头安慰自己，“George那么精明，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听到Dream的回答，Ranboo看起来也是松了口气。他加大油门，继续朝医院行进。
也就几分钟的事情，他们已经能看到医院屋顶上的巨大标志了。直到真正靠近医院，Dream才意识到这一栋建筑究竟有多高，他甚至开始纳闷自己昨晚为什么没有看到这高耸的玻璃大厦。这医院直面一个宽阔的小广场，只有几个零零散散的丧尸在医院的广场上徘徊着，但是它们很快就被Ranboo“狂野”的车技给卷到轮子下面了。他们先是将车停在正门，但是那里已经有两辆翻倒的救护车堵住了大门，没有办法，他们只得尝试从医院的后方突破——所幸那里还有一扇专门丢弃药疗废物的小门可以使用。Ranboo将车停在了那个小门的旁边，还细心地清除掉了挡在车前车后的障碍物。
“计划大家还都记得吧？我现在先给各位分配武器。”Techno从面包车的后座里拿出了一些武器。他给自己和Nikki都配了一把砍刀，唯一的一把机枪则丢给Ranboo使用——Techno说独眼的Ranboo的射击比其他人都要准，Dream虽然心里有些质疑，但是他也不好直接说出口。
“那么我的呢？即使是试炼期也应该有资格拿武器吧。”Dream朝Techno伸出手掌。拿不到枪械让他有些纳闷，他希望Techno会给他一些更好的玩意儿。
“等着。那玩意太长，在后备箱里卡住了。”Techno在后备箱里捣鼓了一会儿，最终他掏出了那把不太常见的消防斧。“你来的时候就是用这把斧头的吧？相信你还是会偏向于使用自己熟悉的工具。”
“哇哦，谢谢……”Dream不可置信地看着递到他手上的斧头。他本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这把顺手的武器了呢。毕竟Tommy他们把自己打晕时，他肯定做不到在昏迷时还能紧抓着斧头。但没想到的是，那两个少年居然体贴地将它带回了营地，而Techno甚至还把斧头好好地收在后备箱里。
“好的。Nikki，你就先和Dream在车里等着，我们先去探路，一会我们会给信号的。”
“信号？”Dream的话还没问完，Techno就已经打开了车门。他和Ranboo交换了个眼神，便一同跳下了车厢，顺着医院的后门钻进了建筑里。
“Nikki，你们一般都用什么作为信号？”
“呃……我们一般不会发出声音，因为那会把丧尸们吸引过来。我们一般会选择从窗边扔下一些比较明显的小物品，比如白纸或布料什么的。”
Dream悄悄将面包车打开了一个缝。透过这缝隙，他可以勉强观察这栋高耸的大楼。在阳光下，Dream眯着眼打量着这栋建筑，他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可是这里……并没有窗户啊。”
“什么，没有窗户？”Nikki也把脑袋探了出来。Dream没有说错，这家医院的一二楼的确没有窗户，唯一有窗户的只有更上面的高层，靠近住院部的位置。可是Techno他们是绝对不会去往那里的。
“这可就，有些麻烦了。”
Dream和Nikki四目相觑，他们看起来都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却又都放弃了。没有办法，既然都说了叫他们先等信号，那还是不要擅自做主吧。
他们就这样在面包车里等了十几分钟，期间Dream有在问Nikki一些关于营地和营地里成员的事情。Nikki人也十分耐心，她非常友善地和Dream描述着他们这十几天来的生活。比如之前因为在旧避难所里遭到了内鬼背叛，那个避难所才会沦陷；而在避难所沦陷之前，他们都是生活在一个分组里的，所以营地里的大家都互相熟识，对彼此也充满信任。不过最让Dream惊讶的，是他的那位校友，Techno的故事。据Nikki的意思，Techno几乎是拖家带口在末世里生存的。身为父亲的Phil独自一人抚养大了Techno、Wilbur、Tommy这三个孩子，而即使现在末日降临了，他们也仍然心连着心，没有抛弃任何一个家人。
Dream很难想象像Techno这样脸臭的家伙居然还会是这么一个有责任心的人。他和Techno只接触了一天，但是他对这男人的印象就只是糟糕，在听Nikki说之前，他甚至怀疑Techno会是那种为了自己的存活而不惜手段的冷酷生存家。Dream用一种半开玩笑的口气和Nikki说了这件事情，但是却换来了后者的震惊。
“你不应该对Techno有这样的看法。”Nikki脸上的笑容都收起来了，她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你们刚来并不知道，其实Techno是个十分细心温柔的大男孩。”
“哦？”Dream的嘴角不禁翘了一下，他怀疑女孩的看法应该是充满了一些粉红气泡在里面吧？
“是啊，Techno虽然只对他的家人亲近，但是对我们这些同伴也还是非常体贴的。他会根据我们的能力来给我们安排对应的工作。别看是Phil每次在给我们安排任务，但其实那都是Techno在之前分析很久后再交待给他的父亲的。而且……或许我不该告诉你这件事，但是其实我们旧避难所的沦陷，还和我们现在的一个同伴有很大关系。虽说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但是他当时为了自己、为了那个内鬼，他甚至不惜去背叛万分信任他的Techno。后来避难所沦陷，Techno在救人时，也不忘把曾经背叛他的家伙给捎上。这样宽恕人的能力，真的很不容易，尤其是在现在这样崩坏的世界里。所以我很钦佩Techno，不为别的，只因为他那些发着光的人格魅力。”
“可是他为什么会对我那么讨厌呢？Nikki，你也看见他和我说话时的语气吧，听起来就很不善。”
“Hmmm，可能是因为Techno还不够认识你吧 他对陌生人也还是很警惕的。但是我们都觉得Dream你，还有你的朋友Sapnap都是非常善良的好人。也许你和Techno相处久了，就会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呢。”
听Nikki说完，Dream只觉得相当不可思议。但是他相信这个善良的女孩不会骗人，他对Techno有偏见恐怕只是因为他们才刚认识不久，不像Nikki他们和Techno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
Dream甚至开始幻想，如果当初他和Techno是同班同学、如果他和Techno曾经在一个营地里待过的话，他们的相处模式肯定与现在截然不同。
他们之后便又换了好几个话题。Dream开始和Nikki讲述他曾经在山上度过的那些时光，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却都相当难忘。Nikki认真地听Dream说着那些有趣的故事，后来后者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暂停了自己的故事，开始探头向窗外看去。
“怎么了吗？”Nikki关心地看着青年。
“Techno和Ranboo，进去有一段时间了吧？”
Nikki抬头想了想：“估摸着也应该有半个小时了。”
“这时间正常吗？我是指，他们平常探路会花多长时间？”
“这家医院还是很大的，我们之前探路也会花很久的。上次我和别人去做任务，我们可在一个地方待了将近一个小时呢。”
“可我们真的就要在这里干等吗？”Dream有些手痒痒。虽然之前已经说了在发出信号之前不要随意离开面包车，但是对于新任务有些跃跃欲试的Dream很想赶紧冲进去，用他手中的消防斧搞定一些恼人的丧尸。“不如我们也进去吧？分成两对搜寻药房的话，进度肯定比现在要快。”
“Dream，我不知道……”Nikki的表情十分纠结。“我们不应该这么做的，我们应该跟随着Techno的决定。”
“Nikki，计划是死的，人是活的。”Dream悄声下了面包车，Nikki本想把他拉回来，但奈何Dream的速度太快，她甚至都没抓住青年的袖子。青年小心翼翼地来到小门的位置，那小门旁边还放着两个巨大的垃圾箱，里面应该都是之前丢弃的医疗物品。Dream单手握着自己的消防斧，他贴在小门上听着里头的动静，但是那里面万籁俱寂，他没有获取到任何有效的信息。
“哎……”Dream叹了重重地一口气，如果Nikki不愿意跟着他一起打破规矩，他也不好意思丢人家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这么想的Dream刚要回到面包车上，但敏锐的他却注意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这个奇怪的细节盘旋在他的大脑里，始终挥散不去。
“Dream，你在干什么？”
见Dream整个人几乎都钻进了小门旁的垃圾桶里，Nikki睁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最后见Dream都快要掉进去了，她才赶紧跳出面包车，打算将Dream从里头拉出来。
“Nikki，你看！”Dream在Nikki过来之前就已经爬了出来。他将从垃圾桶里掏出来的丧尸脑袋举到了女孩的面前，女孩发出了一声惊呼，她不敢相信Dream居然会在垃圾桶里找到这样可怕的玩意儿。
“Dream！你为什么要把这东西掏出来啊！”
Dream并没有回答Nikki的问题，他的表情异常严肃，他不断把玩着那个已经有些腐烂的脑袋，就好像放在他手上的只是一个皮球似的。
“看这个脑袋的脖子切口，它应该是被利器切割下来的，而且它的太阳穴上还有弹孔。”
“也许是别人砍下丧尸脑袋后顺手扔进垃圾箱的吧，现在这种东西不是很常见吗？”
“可之前不是说，这个医院里是没有活人的吗？那是谁，是谁把这些丧尸杀死的？”
“这些？”
Dream扒开了盖在垃圾桶最上方的一群医疗垃圾，一股浓烈的腐臭味立刻从那密闭的空间里扑上来，钻进了两人的鼻腔里。
藏在那些纸盒和塑料袋之下的，居然是密密麻麻几十颗丧尸的头颅！
“咳咳咳咳——”他们几乎是瞬间就捂住了口鼻，但那味道还是熏得两人直犯恶心。
“我的老天。”Nikki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砍刀，与身旁的绿眼青年对视着。Dream点了点头，他也竖起了自己那把鲜红的消防斧。
“我们必须赶紧进去，Techno他们估计遇到危险了。”
“Ranboo，你身后！”
Techno正在昏暗的环境里寻找药房，他一个回头，就见到Ranboo的身后爬出了一只没了双腿的丧尸。那怪物张大了自己肮脏的嘴巴，它刚想对着少年的小腿来上一口，但一把闪着寒光的砍刀就已经率先捅进了它的口腔里。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那个丧尸的一半上颚就和脑袋分了家。
“我的天哪！”粘稠的血/液溅了Ranboo一裤腿，这让少年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谢谢了，Techno。”
“你自己也要注意，我可不会一直在旁边帮助你。”
“嗯，那是自然。”
Techno和Ranboo以极快的速度探索了一楼的整个大厅。这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在没有光线的情况下，这些残留在一楼的丧尸似乎都失去了活力。它们只是傻愣愣地站在某个地方，当身边有声音传来时，还未等它回头，那把锋利的武器就已经让这愚蠢的怪物脑袋分家。他们就这样砍了好几只拦在路上的丧尸，直到后来Techno的手臂都有些酸了，他们才找到了药房。
“要不要去喊Nikki他们？”Ranboo询问道。
“慢着。”Techno拿出手电筒对着药房扫视了一遍。不出所料，那药房的架子上已经空空如也，什么都不剩了。“这里已经被别人扫荡过了。”
“什么？我以为市区里除我们之外，就没有其他活人了呢。”
“总会有些家伙和我们一样在苟延残喘着，我们只是还没遇见罢了。”
“那现在怎么办，就直接回去吗？”
“还有二楼没去看呢，希望他们并不知道二楼也有个药房。”
Techno和Ranboo顺着地图找到了楼梯，可通往二楼的入口居然被一大片东倒西歪的座椅病床挡住，看起来像极了人为摆出的障碍。
难道二楼有什么东西？
Techno和Ranboo将那些碍事的物件搬到了一旁进了二楼。这里看起来和一楼没有多少区别，也依然是漆黑一片，周围除了尸体和血迹之外再去其他。一些损坏了的灯管悬挂在天花板上，里头还时不时冒出点电火花，照亮了以灯管为中心的一小片地盘。
“看起来很安静。”Ranboo举枪扫视了一周，他什么怪物都没有看见，这里似乎要比一楼还要安全。
“Ranboo，你来看这个。”Techno带着手电走到了墙边，在微弱灯光的照射下，他们勉强能够看清白墙上用血液写出的几个大字。
“我们……将……将什么？”
“我们终将死去。”Techno念出这句话时并没有带上任何感情，他仿佛是在述说一个事实，一个可怕的事实。
“这……未必太悲观了些。”Ranboo摇头。在少年的认识里，医院本应该是给予患者对生的渴望的地方，可现在在这里看见这样丧气满满的话，难免让他有些不舒服。
“不过这也没有说错。无论这世界上有没有丧尸，最终大家都还是会死的。”
“的确。只不过，被丧尸杀死，估计是所有死法里最痛苦的吧？被那些没有感情的尖牙撕碎血肉，即使疼得要命也没法立刻失去意识……”
“所以我们要尽量确保不会那样悲惨地死掉，所有人都是。”Techno说完后就继续去找药房了。他和Ranboo很快就找到了第二个药房的位置。所幸那里头还有很多药剂，看得出它们都被保存得很完好。
“好了，现在可以去喊Dream他们了。Ranboo，找些明显的东西从窗口扔下去。”
“呃……Techno？”Ranboo从地上捡了些散落的白纸，但是少年脸上的表情却很纠结：“这里好像没有窗户。”
“你有去另一边找吗？”
“正门的位置是有窗户的。但是Nikki他们都在后门，恐怕看不见我们扔下的信号。”
“啧。”Techno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种微小的细节上出了差错，他皱着眉，语气听起来有一点挫败：“好吧。Ranboo，你在药房这里先装药，我下去喊他们。”
Techno跟随着自己的记忆回到了一楼。他之前有漏掉几个没多大威胁的丧尸，可现在他单独回来时，那些丧尸就已经走到离他很近的位置了，Techno只好再次挥刀。就在他抬腿想要踩碎一个趴在地面上的丧尸脑袋时，他敏锐地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那些脚步声的幅度很小，听起来可不像丧尸会拥有的速度。
“Dream？Nikki？”Techno的第一反应是Dream耐不住性子，拉着心软的Nikki偷偷跑了进来。但是在青年喊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后，一种更加糟糕的可能性涌上了心头。
难道抢了一楼药物的那群人还在这里？
想到挡在二楼门口的那些座椅，Techno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砍刀。若是以前，虽然还是会有点警觉，但他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感到恐惧。在这个已然没有了法律和秩序的世界里，他不敢想象那些人类为了生存究竟会做出怎样恐怖的事来。他之前已经见识过一个疯癫的混蛋了，他可不希望和这类人再有交集。
脚步声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可它们在距离自己还有几米的距离时便消失不见了。Techno的手电筒扫过整个昏暗的大厅，除了躺在地面上的尸/体之外就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存在了。靠在墙边的丧尸尸/体还在不断滴着黑/血，那血/滴滴落在地面上时发出了阵阵清脆突兀的声响，为这黑暗寂静的环境平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说不恐惧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这个情景并不允许Techno去害怕。青年终究还是踩/爆了脚下的脑/袋，他紧握着自己的砍刀，朝脚步声停止的方向缓缓靠近。
“是谁在那里？你们最好早点站出来，不然我就要开枪了。”Techno在虚张声势，他们唯一的机枪还在Ranboo手上呢。为了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多一点威胁，Techno将自己空着的左手伸到背后，作出握/枪的假象。
没有人说话。
虽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是脚步声却再一次响起。这次的那声音又急又快，还是从背后的方向朝自己快速靠近。
难道是想从背后偷袭我？Techno带着自己的砍刀快速转身，可是他一回头，却和一双熟悉的绿色眸子对视了。
“Dream？！”
“Techno，快点趴下！”
Techno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就被从自己背后快速冲来的Dream扑倒在地。一时间青年满身的血腥味便涌进了Techno的鼻腔里，他刚想嫌弃地把对方推开，一阵猛烈的枪击便从他们的头顶爆炸开来，那振聋发聩的响声震得Techno耳膜生痛，周遭的一切声音都开始变得不是那么真切了。
头顶的枪击声还在持续，它们打在头顶的墙壁上，雪白的石灰洒了他们一身，一时间把两人的头发都染白了。
“快点到这里来！”还不清楚情况的Techno在Dream的引领下躲到了一张横躺着的长桌之下。Techno细心地注意到Dream的衣袖被自己的刀刃划出了一个细长的口子，鲜红的血珠正从青年白皙的手臂里冒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Techno心中有着太多问题，但是他决定先专注于他们现在的处境。
“这间医院已经被别人占领了，而且他们来者不善。”Dream的脸色很白，Techno这才发现，除了手臂的伤口之外，Dream的小腿上也有一处枪伤在不断流血，看来应该是在朝自己扑来的时候被流/弹击中了。
“Nikki现在在哪里？”
“我们刚进医院不久，Nikki就被他们偷袭抓住了。我正打算去追，就看见有人在你旁边举着机关枪。没办法，我可不能眼睁睁看你被打成筛子。”
Techno没有想到Dream会这么说，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但是现在还不是感谢的时候，他们还正在躲避别人的枪/杀呢。
“Ranboo为什么没和你在一起？”
“他现在在守着二楼的药房。”
“那就好，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Dream话音刚落，长桌另一边的枪击声也停止了，听那动静应该是机关枪卡壳了。
“Cao！这个不中用的玩意儿！”长桌的另一边传来了粗犷的咒骂声。“喂，你们快去看看那两个小耗子死了没？”
更多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Dream抱住了手中的武器。
【现在怎么办？】Dream用夸张的口型询问身旁的Techno。
【和我一起去杀了他们。】Techno握刀的手臂上冒出了条条青筋。
【什么？】Dream看起来很不可思议的样子。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这辈子可从来没有杀过任何一个活人，即使是面对之前那个害得他营地沦陷的人，他也没有舍得扣下扳机。在Dream的心中，杀/死丧尸和杀/死活人还是有天壤之别的。
【你在犹豫什么？】Techno也很惊讶，不过他惊讶的是Dream这种犹豫不决的态度。“你若是这么胆小，就继续在这里坐着吧。我去……”
Techno的话被顶在后脑勺的机枪打断了，青年只好乖乖举起双臂。而他身边的Dream也和自己一样，被几杆机枪围在中间。因为手臂上的疼痛，他抬手的幅度要比Techno小得多。
“哈！居然一下子进了三只耗子，真特/么晦气！”最开始举着机关枪扫射的男人戴着墨镜，留着浓密的胡须。他走到被同伴包围的两名青年身边，他嫌弃地吐了一口吐沫。
“你们是谁，到底想要做什么？”那黏稠的口水径直掉到了Techno的脸上，青年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虽然他是被举/枪威胁的那一个，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却充满底气，似乎随时都能跳起来扭断每个人的脖颈似的。
“我们？告诉你，粉毛耗子，我们是这座城市的传说，是不死的神！”
听这个满脸胡须的男人的胡话之后，就连他那几个没正形的同伴都开始嘲笑他：
“哈哈哈哈，David，你是不是又磕了？”
“怎么？那些药就摆在那里，不就是在诱惑我去磕它们嘛！”
这几个满脸凶相的男人笑成了一团，Techno这才明白为什么一楼的药房被扫荡得那么干净了——这几个混蛋拿药可不是为了治病，而是要去满足他们那令人作呕的毒/瘾！
“Dream，你还好吗？”
就在刚刚，一个用枪抵着Dream脑袋的男人笑得相当癫狂，他甚至开始用手上的枪托锤击着Dream的脑袋。听那沉闷的声响就知道，那这家伙用力可不懂得轻重。
“我……没事。”Dream说得很勉强，但是他不希望Techno现在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他们还得想办法逃脱此刻的窘境，然后赶去救Nikki呢。
“喂喂喂，你们这两个小基佬在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呢，能不能让我也听听？”被称作David的男人用机枪挡在Techno和Dream之间，打断了他们的交流。
“说到谈情说爱……”其中一个男人的表情突然猥/琐了起来。“David，咱们该怎么处理刚刚抓到的那个女人？”
Nikki！一听到和Nikki有关的消息，Techno和Dream都同时抬起头来。
“你说你还想怎么处理？那可是个女人哎，当然是要留下来陪我们好好玩玩了～以后咱们要在这种操/蛋的世界里繁衍后代，没有她可不行，你们说呢？”
David一边说着，还一边摆出了相当恶心的手势。周遭的男人们都露出了相当yin/荡的笑容，引起了Techno和Dream的愤怒。
“你们敢碰她试试。”Techno呲着牙，他看起来已经要到爆发的临界点了。
“怎么，还吃醋了？没关系，要是你们乖乖表现，说不定能让二位也来玩一会儿。”
“一群渣滓，别把我们和你们这种混/蛋作比较。”Dream的脸色也冷得可怕，他真恨不得用拳头把这些恶心渣滓的牙齿全部打掉。
“嘿你这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小心老子一枪崩了你！”男人将枪口塞进了Dream的嘴巴里，他在那里头搅和了几下，在听到青年发出不适的干呕声后才满意地撤出来。
“David，我们要拿这两家伙怎么办？”
“能怎么办？一会天黑，丧尸们都不动了。先把他们俩关起来，等明天白天，咱们就把这两人扔到楼上的丧尸群里去。”
“呜呼！又有新节目看了！”
这些没有下限的混混们叫嚣着、欢呼着，他们用麻绳拴住了两个青年的手脚，逼迫Techno和受伤的Dream站起身，之后便扯着这两个人进了一楼角落的一个小房间里。
“都给我在里面老实呆着，我们去会会那位小美女了！”
门外传来了门栓被关上的声音，虽然小腿处的枪伤疼得他直打趔趄，但是Dream仍然愤怒地朝那扇门狠狠撞去：
“一群混/账！有种就给我们松绑，我们来好好打一架啊！”
然而Dream的愤怒是无用的，门外并没有人在守着他们，他们显然都跑去威胁Nikki了。
“可恶！”Dream愤怒地砸着门。
“别砸了。”相比起Dream，Techno看起来要冷静很多。“再这样砸下去，万一楼上的尸群听到动静跑下来，到时候我们想逃都逃不了了。”
“Techno，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Nikki吗？”Dream诧异地问道。他本以为和Nikki相处更久的Techno会比他更加愤怒，可现实却是，这家伙似乎淡定得有些过分了。
“怎么会不担心。”Techno站起身，他在这个狭窄的房间里四处观察着，似乎在寻找逃脱的方法。“但要知道，Nikki可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这姑娘看起来很柔弱，但是她下手也蛮狠的。”
“什么？”Dream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然为什么我会让Nikki来负责带新人，还天天拉她出来做任务？这个小姑娘打起架来强得可怕，相信她一定可以保护好自己，不被那些瘾君子欺负的。”
“所以我们现在先担心我们自己？”
“没事，Ranboo还在二楼呢，他肯定已经听到楼下的动静了。说不定一会儿他就……”
“David，我又逮到了一个小屁孩！他居然还有枪！”
“什么，居然还有一个？把枪给我没收了，人也给我扔进房间里去！”
门口传来的吆喝声打断了Techno的话语，小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滑稽起来。
小门被迅速打开又关闭，很快这狭小的房间里就多了一个身高直奔两米的小孩。
“怎么这么快就被抓住了？”Techno的眼神里满是嫌弃。
“在听到枪声时我想下去救你们来着……但是很明显我蹲下来潜行时，他们也仍然可以看见我的头发？”
“该/死的……”唯一的希望似乎也破灭了，Dream现在连支撑自己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了。“我们都被捆着手臂反锁在小房间里。Nikki那边，即使她打架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敌得过枪啊。”
似乎没有人搭理Dream的抱怨，这让青年很是纳闷：
“喂你们怎么就能这么淡……”
Dream的抱怨戛然而止。他眼睁睁看着双手被反剪到背后的Ranboo靠着墙小心翼翼地坐下来，然后少年一点一点挪动自己背后的双臂，直到它们绕过半跪着的双腿，使得他的双手重新绕回到了身前。
“这……”看着Ranboo成功将背后的双手绕回到身前、并且开始从鞋底掏出刀片割起绳子来，Dream感觉自己仿佛看了一场免费的杂技秀。
“这小孩四肢都很长。”Techno一句话概括了Ranboo那神奇的技能。
Ranboo很快就割开了自己手上的麻绳。他继而能够从袜子里掏出一把更加锋利高效的匕首，从而给Techno和Dream二人松了绑。
“Ranboo，这儿有根铁丝。”
“那简直完美。”
Techno从房间里的拖把上扯下了一根细长的铁丝，将它丢掉了少年的手中。Ranboo了然地点点头，他将铁丝的顶端弯出了个铁钩的形状，便将它透过房间的门缝探了出去。少年只是闭上眼听了一会儿动静，也就几分钟的功夫，Dream就听到门栓被打开的声音。
“哇哦，这……”Dream被Ranboo的惊人之举，以及他和Techno之间天衣无缝的配合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来这就是同伴之间的默契吗？Dream不禁开始谴责自己，他与George、Sapnap之间也是很有默契的，但是这种默契只止于自己说上一句，对方就能接下一句的那种默契。他们只是精神上的连结，在行动中却做不到像Techno和Ranboo这样，面对困难不说废话，只是默契地分工合作，直到将问题彻底解决——这才是在末世里搭档一段时间后应该拥有的能力。
要是Techno和Ranboo可以一直配合下去，估计他们能够在末世里活很久吧？
“我也想要变强。”Dream心想。“强大到可以和自己的朋友一起在末世里合作生存，可以让自己的朋友少受一些悲伤和痛苦。”
想到这里，Dream觉得自己必须虚心学习，应该多和眼前这两位交流交流经验，好从他们这儿学来生存的技巧。
“现在该怎么办？”Techno轻轻推开了小门，这医院一楼又变得和之前一样寂静了，就好像刚刚那几个人只是他们的幻想罢了。Techno走在队伍的最前面，Ranboo则扶着一瘸一拐的Dream在后面紧跟着。
现在窗外的太阳已经彻底下山了，绝对的黑暗占据了整层楼房。Techno等人细心听了一会，在确保一楼并没有人逗留之后，他们又开始制定计划了。
“Ranboo，你知道他们现在应该在哪里吗？”
“应该是三楼。我在来救你们的路上看到了有几个人在拉着Nikki往三楼走。”
“我们必须要去救Nikki，但是那些混蛋把我们的武器都拿走了。”Techno手中只有一把匕首，他知道仅靠这个是没法救回自己的同伴的。
“慢着，Techno。”Techno本想直接上楼梯，但是Dream却开口阻拦了他。“刚刚他们把我们押去房间时，好像并没有拿走我们的武器？”
“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那些家伙应该是看不起冷兵器。他们把我们绑起来时，我眼睁睁看着一个家伙把我的斧子和你的砍刀一起踢到了角落边堆着。我怀疑咱们的武器现在还在那里。”
他们三人快速回到之前差点被射杀的地方。果然就像Dream说得那样，那群自大愚蠢的混蛋并不稀罕冷兵器，他们只是将武器们随意地堆在墙角。那里面不仅有Dream和Techno的武器，还有一些属于别人的冷兵器。Ranboo选了一根棒球棍作为自己的防身工具，拿着这把几乎全新的棍子，少年看起来十分兴奋：
“太好了，我要用这棒球棍狠狠抡掉他们的脑袋，让他们也知道欺负我们营地的下场！”
“一会我们再去看看有没有枪，那样杀/死他们会更快一些。”
“等等，什么？”正在擦拭消防斧的Dream不敢相信刚刚自己的耳朵究竟听到了怎样崩坏恐怖的话语，他带着质疑的眼光看着Techno和Ranboo二人。“你们打算……杀掉这里的人？活人？”
“Dream，怎么了吗？”Ranboo不解地歪头，他不明白为什么Dream会对这件事心存疑问。
“怎么？难道你还打算带着你的‘和平之斧’，然后期待那些渣滓微笑着将Nikki送还给我们吗？”
“不是，我只是以为……我们只会打晕他们，或者将他们栓起来一类的，不必要真的要杀死他们吧？”
“没有必要？”Techno的嗓音突然提高了，原本平淡的语气也多了一丝波动。“你觉得像他们那样的人，不值得去死吗？看看他们对你的腿、对我们、对Nikki，做了怎样过分的事情？刚刚还是你自己骂他们渣滓的，怎么现在又突然菩萨心肠，不愿意动手了呢。”
“如果一个人有罪，那么应该由法/律来制裁他，我们没有权力去当那个处决的屠夫。”
“噗呲！”听Dream说完，一直在旁听的Ranboo不由得笑出了声。“对不起，你们请继续。”
“Dream，你太可笑了。我本来还以为你是个不错的同伴，可现在看来，我恐怕是看错人了。法律？你是在说笑话吗？这样的世界里你还期待有法律？这已经不是我们以前待的那个世界了，它已经变质、腐化了。现在黑暗已经不再满足于潜伏在霓虹灯光下的下水道里了，它逃了出来，借着这个丧尸病毒快速席卷了每个人的大脑。看看你周围，这是一座钢铁丛林啊！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是如果你不杀死别人，就会被别人杀死的世界！”
“不，Techno。”Dream连连摇头。“Nikki说你是个善良的人，可我真的看不出来，一个将杀/戮当成儿戏的人究竟会有多善良。即使这个世界再怎么崩坏，这不代表我们就必须要跟着它一起奔溃啊！对，这里是一座钢铁丛林，但我们不一定要去当里面的野人，我们可以尝试去改变这个世界，去扭转现状，让它重新变回我们熟悉的样子。就像你们对营地做得那样，那里经营得就很好啊！”
“这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了？”
“营地里的是家人，是朋友……”
“那我呢？Techno，我既不是你的家人，也不是你的朋友。如果我们两不是在营地里见面，而是在市区的某个街道上，你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会开/枪打/死我吗？”
“我……”Techno一时语塞。
他会的，Techno心想。即使他知道Dream是自己的校友，即使他曾经偷偷摸摸地调查过Dream的很多资料，但是如果他是在末世的街道上遇见Dream，如果他威胁到了家人和朋友的安全的话，他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开枪。
那么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争吵了。
“我知道你会的，Techno。因为你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你只保护你自己，和你认识的家人朋友。你拒绝给所有暂且还不认识的人机会，你在他们说话之前就斩断了一切可能性。他们可能只是个普通路过的路人，而楼上那些渣滓可能也有牵挂着他们的父母，难道你真的就要赶尽杀绝，不留任何情面吗？”
“他们威胁到我们的安全了，我不会对他们留有任何情面。”
“那我会率先一步冲到三楼，把他们打晕，再把Nikki带下来，不给你杀人的任何机会。”
“你会在冲上去的一瞬间被他们的机关枪打成筛子的。”
“谁知道呢？我的速度很快，他们根本抓不住我。”
“是吗？”Techno对着Dream受伤的小腿狠狠踢了一脚。青年疼得当场脸色发白，但是他仍然倔强地瞪着Techno，始终不肯痛呼出声。“他们似乎已经把你抓住过了。而要是没有我们的帮助，你明天一早就要被丧尸们吃得干干净净。”
“这还不是为了救你？我现在后悔了，我就不应该帮助你，我就应该由那个David把你打成筛子。”
“哈，所以现在你又允许别人杀/戮了吗？说到底你只是看不惯我这么做罢了。Ranboo，你药拿了吗？”
“哦对。”正看戏看得一身劲的Ranboo意识到自己被突然点名，他赶紧掰手指回想着：“拿了不少。我当时知道Nikki他们暂且是上不来的，所以我按照记忆找了很多有用的药物，我把它们全部堆在二楼的药房里头了。”
“很好，感谢你想的那么完善。Dream，你听到了吧，药都在二楼药房里头。反正你腿已经受伤，留你在这也是个累赘。一会你拿到药后就先去楼下等我们吧。”
“什么？！”Dream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会去的。我要和你们一起去往三楼，我得阻止你们那疯狂的计划。”
“Dream，你的任务本就是去取药，你得完成好它才能结束这个试炼。”
“你觉得我在乎那愚蠢的试炼？想到以后天天都得看到你这张猪脸，我巴不得早点离开你们的营地。”
“够了，伙计们，你们别吵了，这样下去是没有结果的。 ”Ranboo终究是看不下去了。虽然这是Techno第一次被什么人说得哑口无言，但是看戏终究还是没有救Nikki重要。其实Dream也并不是在无理取闹，他们之前为了生存肯定多少有伤害过很多无辜的人，只是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可现在Dream一来，他却准确地揭露出他们这种自我放逐的糟糕个性。Dream是对的，他们迟早有一天会变成一个野人。
“Ranboo，你先别说话。Dream，我还没有问你呢。你之前的营地，是怎么沦陷的？你们为什么会沦落到市区里来？”
“什么？”Dream不解为什么Techno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这件事情，但是他一时脑抽，还是相当诚实地把大体经过同Techno复述了一遍。
“所以你们也是被恶人所害啊。那么我问你，如果你再遇到那个害了你营地的人，难道你不会想杀死他吗？”
“我会。实际上，我已经遇到过他了。但是我没有开枪，即使我当时有那个机会，我也仍然没有开枪。”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不想被这末世感染成个和那恶人一样、和你一样的怪物。”
“怪物吗？呵，那么Dream。我只能说，有你这样优柔寡断的领导者，你们的营地活该被沦陷。”
“Techno！”就连Ranboo都觉得Techno这句话说得太过了，这个敏锐的少年注意到了Dream逐渐不正常的情绪。那个青年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像是在看着Techno，但又好像在越过他看着别的什么东西。他握着斧头的手，甚至包括他的整个身体，都开始剧烈颤抖着。
“Dream，Techno他不是这个意思的。”Ranboo赶紧挡在两人的中间，生怕他们一个冲动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错误来。
“不，我是认真的。”Techno甚至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他继续拱火，那无所谓的语气只会让Dream火气更甚。
“收回那句话，Techno。”
“你也收回你的那句。”
“我说什么了？”
“既然你自己都不记得，那我就更不会收回了。”
“你们俩真的够了，我们还要去救Nikki啊！”Ranboo着急得直挠头。
“Ranboo，你们去救吧，我去拿药。”
“哎？”Dream的突然让步，让少年整个人都愣住了。“你不和我们……”
“不了，我再也不想看见这个混蛋了。我一会儿把药带回去给Phil，然后我们就会自觉离开这个营地。”
“永别了，Dream。”Techno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就往楼梯上走。而Dream，也在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永别了，Techno。”
TBC.
哎嘿嘿，还没在一起就吵架了，哎嘿嘿🙈
我能说我写他们吵架写得很爽吗🙈
PS：在被骂OOC之前来提前说一下：
这篇文里的Dream还是很强的，反应力和对环境的观察都很厉害，也狠得下心去杀丧尸。但在设定里，他毕竟只是个学生，不可能有那个胆量去杀/活人。所以当Techno提出杀/死医院里驻扎的坏人时，他是极力拒绝的。可不能说他是圣母或单纯啥的，也不是说他想偏袒那些恶人，只是他觉得——罪不至死，至少他们这些普通人没有资格去断定那些人的生/死。毕竟设身处地来想，若是我们遇到这种情况，也应该会和文章里的Dream一样下不去手。【至于Techno，后面会解释为什么同为学生的他会这么变态（误）的】
说这些只是为了防止有人觉得太ooc太雷之类的，要是还是有亲不喜欢这样的人设……那你们就来骂我吧，你们怎么都是对的我保证不反驳(.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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